羅智強

同樣的問題，放在不同的人身上，答案可能就完全不同。到頭來，重點還是在於，遇到選擇難題的主角，究竟是如何定位自己……

圖／蘇意傑

能不能走出低潮
不全取決於自己

嚴格說起來，這類的人生選擇題，很難有所謂的標準答案。同樣的問題，放在不同的人身上，答案可能就完全不同。到頭來的重點還是在於，遇到選擇難題的主角，究竟是如何定位自己。

話雖如此，但不同的人生經驗，還是可以提供一些參考的資訊，自己畢竟參與公共事務也有好些年了，所以我用「過來人」的身分，給了學妹一些不太像建議的建議。

在回信中，我先「流水帳式」地敘述了自己稱得上相當曲折的公共事務參與歷程。我告訴學妹，這曲折的生涯軌跡，往好的方向看是「精采」，但個中的辛苦與曾受 過的挫折打擊，也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的。從現在的時間點回頭看我自己做過的選擇，我很高興我有這一路「崎嶇」但也「精采」的人生旅程。

「然而，任何人要做出和我過去一樣的『大膽選擇』，我卻完全不敢幫他『背書』，因為我知道，我走到目前還算讓自己滿意的現在，中間有努力的成分，但不可否認的，也有相當大的運氣成分在其中。」

就像我曾經因為遇到一些挫折而深受打擊，陷入人生的低潮。能走出那樣的低潮，不完全取決於我自己，如果運氣差一點，很可能一蹶不振。

辛苦本身未必是壞事
辛苦能是精采的元素

接著我拉回學妹的例子。一開始就選擇一路求學的她，選擇的路和我是非常不同的。因此，我的經驗對她有多大的參考價值，我必須謙卑地作出保留。

我只能說，博士的學位與所受的訓練，不妨看成一種工作的額外籌碼。但打算付出什麼樣的成本取得這個「籌碼」，又是另一回事。

至於公共事務的參與並沒有公式，拿到博士有拿到博士的參與方式，沒拿到博士有沒拿到博士的參與方式。前者的辛苦可能是發生在「求學階段」（讀博士班是很辛苦的）；而後者的辛苦則比較可能發生在「工作階段」。要在哪一個階段辛苦？也是一種選擇。

當然，換個角度說，「辛苦」有時也是「精采」的必然元素就是了。辛苦本身未必是壞事，要看自己用什麼態度看待所謂的辛苦。

最後，學妹也提到「學術環境」的複雜，讓她頗有感觸。我告訴她，就我的理解，所謂「學術環境」的「複雜性」，其實是來自於「人」，有人的地方就難免有是非 紛擾。關鍵未必是去找一個可以免除這些紛紛擾擾的「世外桃源」，而很可能是如何修鍊自己，在紛擾的世界中，努力尋求泰然安處的方法。